蘇五口認為:所有的設計師都在尋找自己國家的「根」,日本人有、歐洲人有、美國有,那中國是什麼?就是抄襲、批發、做爆款啊!雖然這不是多體面的事情,但不能否認這是本土服裝系統的基因,既然整個服裝界都在用別人的樣衣,大家都心知肚明卻又絕口不提,那為何不大方做成一個系列?
他是蘇五口,本名蘇俊華( Su Junhua),「五口」暱稱來自於自己的蘇姓(SO=5口),也喜歡別人叫他阿蘇。廣東省廣州市人,屬牛所以合理推算應該是1985年出生,喜歡具有苦味和澀味的飲料以及陳奕迅的歌,使用iPhone 6s Plus,老愛重覆購買一模一樣的單品。就讀於蘇格蘭愛丁堡大學(The University of Edinburgh),雖然現在是個服裝設計師,當時卻是念建築系畢業的。

Photo Credit: THE FAKE
為何不繼續把所學當畢生職業,阿蘇的反應只是覺得工程師需要常常加班,同樣辛苦下做服裝品牌比較自由,成品好壞都自己扛。翻開他的過往,前前後後還真出產過不少品牌,2006年他以「bananasmile」為名製作過一個街頭服飾,也曾幫中國潮流媒體《YOHO》打造過「shapeless」,而如今最為人熟知的莫過於以「抄襲」爆紅的Purlicue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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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所有的品牌都在尋找自己國家的『根』,日本人有、歐洲人有、美國有,那中國是什麼?就是抄襲啊!」— 蘇五口
衣服不重要,吊牌重要

其實說起來這個品牌也是怪胎,「Purlicue」是設計師在蘇格蘭無意間聽到的詞彙,意思是拇指和食指之間的距離,背後沒有任何隱喻或是含義。

抄襲系列(The Fake),設計師開宗明義就是告訴消費者,整個系列的衣服都是Copy他牌,蘇五口認為所有的設計師都在尋找自己國家的『根』,日本人有、歐洲人有、美國有,那中國是什麼?就是抄襲、批發、做爆款啊!雖然這不是多體面的事情,但不能否認這是本土服裝系統的基因,既然整個服裝界都在用別人的樣衣,大家都心知肚明卻又絕口不提,那為何不大方做成一個系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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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抄襲,蘇五口還貼心的把細節標註在衣服上,告訴所有人架上賣的都不是原創,唯一真正設計的衣服卻沒做出來,只有附上紙樣做成吊牌。衣服不重要,吊牌重要,買家可以回家自己照著說明做一件出來,又再抄襲他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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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衣服都是盜版,那做LookBook又有什麼意義呢?正是因為沒有任何意義,所以The Fake系列的型錄裡頭一張模特兒穿搭照片都沒有,有的只有蘇五口從法律書籍中抽取出來的文字,再自行加油添醋,變成了一本《完全抄襲手冊》,並用厚紙板搭建了一個「抄襲博物館」,這是他從建築背景上得來的靈感,對他來說,這是一種對現實的「反應」,他明講了業界的現象,並把概念用服裝「輸出」,他認為自己不是設計師,只是反應現下的角色而已。
「任何審美終將疲勞, 那別以審美的角度開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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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偷走這件衣服《Please steal this clothing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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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企劃表面上看似胡鬧卻有一番見地,過程是蘇五口製作了一批上衣,上頭直白的印了「請偷走這件衣服(Please Steal This Clothing)」,然後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掛在上海以及廣州的Uniqlo門市,當消費者拿著它到櫃台結帳時,店員表示這並不是Uniqlo的商品,他就從旁拍攝紀錄這些一頭霧水的顧客們。蘇五口表示自己靈感來源都是一些抽象的字詞,而「偷」是一個真正街頭的精神,意義遠大於嘻哈、滑板這種表面的文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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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覺得過去的Purlicue產品有太多的建築思想、太合乎邏輯了,希望未來的產品在設計方面更加自然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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選擇 Uniqlo 為舞台的原因是?
在中國媒體《UNICON》採訪中,蘇五口曾表示自己最喜歡的品牌就是Uniqlo,曾有朋友探訪過品牌總部,碩大的展示廳裡面竟沒有一塊布料,裡頭只停放著一輛腳踏車,一輛用他們開發的技術和布料織出的腳踏車。他們向賈伯斯取經並把Apple當作學習對手,因為這個品牌不以服裝零售商滿足,更像是一間科技公司,在自己的工廠發明面料,並將每件衣服視為一個積木,讓客戶創造自己的圖像。因此,就算過去時裝中所謂的先鋒,如Rick Owens早已不再前衛,Uniqlo反而是集功能、規模、美學以及價格上都保有非常好的平衡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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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得像Hender Scheme的鞋子又是怎麼回事?
Purlicue鞋款PPK系列長得像Hender Scheme ,他是知道的,但是原因只是蘇五口想做鞋,又剛好認識做皮革鞋子的朋友,如果那天遇到的是做帆布的,可能就會不一樣。比起日本職人手工,完美的技法並期待皮革舊化的美感,蘇五口卻是希望顧客自行在鞋款上加工,或剪開或割破,弄髒染色什麼都好,與人的互動才是這個系列的重點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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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個所有人都強調自己具有原創精神的時代,逆向宣示「我是抄襲」到底迎來的是褒還是貶?蘇五口顯然不是那麼在意,這每一設計他都有自己的心思在,從抄襲、偷、到不合作(feat.上官喆SANKUANZ),有人抱怨產品不佳?簡單,這只要透過工廠和產量限制即可改善,可論概念包裝?要像Purlicue這麼新穎有文化,絕不是上網抱怨幾句就有辦法得到。在他的腦海中每個系列都是拼圖其中的一塊,必須等到零件全部湊齊,方能看出完整的畫面,觀眾單就零星的缺角去臆測是毫無意義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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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經Heaven Raven授權轉載,原文刊載於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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責任編輯:劉怡廷
核稿編輯:楊士範